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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樹這三天:驚心動魄

??九三學社青海省委赴玉樹災區(qū)救援行動紀實之二


4月16日清晨,忙碌了一夜的同志們早早來到社省委機關(guān),大家兵分幾路,把連夜準備的藥品、食品、氧氣、礦泉水、水果、蔬菜等運到了新寧廣場。

廣場上車水馬龍。從批發(fā)市場提出的白菜、蘿卜、甘藍、黃瓜、洋芋等蔬菜裝滿了兩輛貨車。車身上“九三學社 情系災區(qū)”、“九三學社青海省委、西寧市委援助玉樹災區(qū)救援隊”的大字條幅在陽光映襯下格外醒目,引得許多行人駐足觀看,目光中帶著幾多贊許。

一切準備就緒。在范增成副主委帶領(lǐng)下,救援隊一行8人帶著全省1千多九三社員的心愿趕赴災區(qū)。

西寧到玉樹8百余公里,其中大部分路段是山路,路面年久失修,坑洼不平,許多地方還是塵土飛揚的沙石路,行進很困難。翻過日月山,車隊進入蜿蜒崎嶇的藏區(qū)、不時看見路旁有救援的車輛翻到路基下面,嚇得人心驚肉跳,而成百上千的救援車輛仍然堅毅地在沙石中前行,情景蔚為壯觀。

下午5點后,車隊行過三塔拉,進入三江源地區(qū),車上的海拔表已經(jīng)指向了4400米,車外的溫度也下降到了零下十幾度。太冷了,救援隊一輛貨車的水箱被凍壞,救援隊所有人只能在寒冷中焦急地等待師傅們搶修。

夜幕下的青藏高原顯露出了冰冷與猙獰,本來就狹窄的山路也變得越發(fā)朦朧。黑暗、寒冷、困倦,恐懼,挑戰(zhàn)著每個人的神經(jīng)。有不少救援車輛已經(jīng)??吭诼愤叄蛩愕忍炝梁笤僮?。因為再往前就要經(jīng)過海拔4824米的巴顏克拉山口,而此時,長途駕駛的司機師傅們身體和視覺也已經(jīng)非常疲勞。但是想到災區(qū)群眾正在遭受的磨難,大家一致決定:繼續(xù)前行,要用最短的時間把物品送到災民手中!

長途的跋涉,惡劣的路況挑戰(zhàn)著駕駛員的極限。杜海忠?guī)煾祵嵲诶O了,就抓起擦玻璃的毛巾澆上礦泉水往臉上抹;小陳師傅治困的辦法更殘酷,別人在車上都緊緊裹著羽絨衣和棉服,他卻脫得只剩下襯衫。他說,只要凍著,我就不困。

17日早上8點左右,我們進入玉樹地震災區(qū),此時,大家看到了一個慘不忍睹的結(jié)古鎮(zhèn):曾經(jīng)是莊嚴神圣的瑪尼石堆變成一片瓦礫;鎮(zhèn)上到處都是倒塌的建筑廢墟;無助的藏民們在臨時帳篷外點起堆堆篝火……

來自全國各地的救援車隊已經(jīng)在鎮(zhèn)外的公路上排起了幾公里的長隊,首尾看不到頭;遠處,一輛接一輛的救援車還在源源不斷地開來。結(jié)古鎮(zhèn)是這次地震的震中地區(qū),此時,這個只有幾萬人口的小鎮(zhèn)顯然已經(jīng)應(yīng)接不暇。

九三學社救援車開進學校

看著兩大車瓜果蔬菜和綿延的汽車長隊,大家心急如焚。副主委范增成帶領(lǐng)幾個人克服重重困難找到了設(shè)在玉樹軍分區(qū)大院里的臨時抗災指揮部。州各個廳局和政府機構(gòu)的主管領(lǐng)導們此時在臨時搭建的十幾個帳篷被前來救援的人們圍得水泄不通。玉樹州布尕副州長聽說九三學社拉來了災區(qū)緊缺的蔬菜,馬上和教育局寧保副局長等緊急研究,決定把這些蔬菜分發(fā)到學生最集中的寄宿制學校去。

下午2點左右, 12噸蔬菜水果開進結(jié)古鎮(zhèn)新寨九年一貫制學校和州民族二中。范增成、姜仲、常月寧、張進興、閆醒春等跳上貨車開始卸車,一麻袋洋芋、蘿卜和白菜都有幾十斤重,大家手拉肩扛,全然忘記了一天一夜的勞累。

九三學社援助結(jié)古鎮(zhèn)9年寄宿制學校蔬菜正在卸車

寧保局長和各校校長們望著操場上成堆的新鮮果蔬心情很激動,他們久久握著救援隊同志的手,感謝九三學社給地震災區(qū)貧困牧民家庭的孩子們送來的溫暖和愛心。

玉樹州布副州長、教育局寧副局長向范增成副主委了解九三學社捐助情況

有不少人在幫著卸車。一打聽,才知道是支教老師和志愿者,來自甘肅、山東、河南、河北等地??吹贸鏊麄兩袂楹芷v,嘴唇皴裂,又饑又渴。可卸完車后,他們卻無聲無息地悄然離開,都沒有來得及聽到一句感謝的話語。

大災面前,多么可敬可愛的年輕人!

一個女孩雙手捧著剛領(lǐng)到的一盒方便面,小心翼翼地摩挲了很久;有兩個女教師羞澀地詢問能否把落在車底下的菜葉撿走,當裝滿了一塑料袋菜葉時,她們的嘴角和眼角上都寫滿了感激;學校門口恭敬地站著兩個背著孩子的藏族阿媽,雙手合十,一遍遍地鞠躬,望著救援車虔誠念叨著六字真言;在孤兒院,孩子們仰著臟兮兮的小臉,對著誘人的鴨梨咧開了干裂的嘴唇……

大家看到了,聽到了,眼角濕潤了,心里寬慰了。三天來的奔波,值得!

救援現(xiàn)場

結(jié)古鎮(zhèn)的一處處廢墟上,解放軍和志愿者們在瓦礫堆里全力搜尋著幸存者,更多的人排起長長的隊伍,把磚頭石塊一塊塊搬離現(xiàn)場;公路上一輛面包車掉下路基,7、8個素不相識的藏族漢子用繩子把面包車套在自己的車上,又在后面用力推,拉出這輛面包車后,他們沒說一句話便離開了現(xiàn)場。

危難關(guān)頭,多么可敬的藏族兄弟!

感動人的一幕也發(fā)生在救援隊里。常月寧的二哥地震當天就隨總工會趕赴災區(qū),幾天沒消息,家中非常掛念。沒想到在結(jié)古鎮(zhèn)的救災現(xiàn)場他倆竟相遇了。兄弟倆沒有太多的話語,緊握著雙手互道珍重后,又各自回到自己的隊伍里。

17日下午5點,救援隊帶著對玉樹災區(qū)人民的依依不舍的深情離開了結(jié)古鎮(zhèn)。晚上11點多,車隊開到海拔4400米的瑪多縣。圍坐在小餐館的火爐前,大家才感覺出饑腸轆轆。從清晨大家啃了幾口干硬的饃饃后,一直到晚上竟然忘了吃飯,盡管車上帶了火腿腸和方便面?,F(xiàn)在最想做的是睡覺,還沒等飯菜端上來,有的人已經(jīng)進入夢鄉(xiāng)。

此時累了一天一夜的救援隊似乎剛剛感覺到高原反應(yīng)。常月寧、張進興兩個壯漢反映最強烈,頭暈、惡心心動過速不得不吸上氧氣;忙活了一天的赫艷玲突然感到眼前漆黑,咕咚一聲撞到了墻上。

返回西寧的路上,成百上千的救援車隊轟鳴著在滾滾沙塵中向玉樹奔馳而去。此時,車上的的同志們根據(jù)在救災行動中的實際感受,爭相提出了有關(guān)救災工作和災后重建的許多建議。

救災行動在繼續(xù)。(戴紅)